煌未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朕这一生，如履薄冰,爱阅小说,www.hycy8.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77章 我乏了 第77章 我乏了
皇太后，皇太弟。
一字之差，对于刘荣的罪名定性，所能造成的影响却可谓天差地别。
皇太后，是汉家及老刘家理论上的大家长，地位至少于天子平齐，甚至还隐隐有所超出。
——至少在如今汉家‘以孝治国’的政治大环境中，皇太后是有权废、立天子的。
反之，天子却绝无可能废、立太后。
至于皇太弟，那就逊色许多了。
这一层层*uff叠下来，刘荣怒喷一句‘且看天下人的唾沫，淹不淹得死我汉家的皇太弟’，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尤其是看到兄弟二人这颇为温暖的互动，栗姬只又哭又笑的低下头去，手中帕子在脸上擦了又擦，却怎都抹不尽那绵绵不绝的泪水。
最后，便是梁王刘武这个‘准皇太弟’的特殊性了。
听出母亲异样的情绪，天子启纵是‘余怒未消’，也只得深吸一口气，将怒火渐渐敛去。
丢下这句话，窦太后便迈动脚步，手中鸠杖一下下落在陈木地板上，随着一阵极为规律的‘咚咚’沉响，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
“阿武儿时，可比老三能吃多了，啊？”
当年，先帝铁了心要弄死自己的母舅薄昭，薄昭一母同胞的长姊薄太后，也不是没有替弟弟薄昭求过情。
纵使天子启私下口头提及过此事，却也从未在正式场合，公开发表过对‘皇太弟’这一新生名词的看法。
——母后，是要效仿吕太后吗？
戚夫人，刘如意，还有太祖高皇帝的儿子们，哪个是真的‘该死’？
诸吕王侯，还有鲁元公主那个被封为鲁王的儿子张偃，又有哪个是真的该被封为王、侯？
“难得今日，诸刘宗亲、各家外戚齐聚……”
一个不曾存在过的身份，能有多尊贵？
顶破天去，也就是和储君太子齐肩；
若是考虑到‘名不正言不顺’‘旁支代嫡’等负面影响，甚至还要比储君太子再矮上一头。
若使其肆意妄为、动辄杀罚，则恐复为吕氏……
只是当时，先帝轻飘飘一句反问，便让薄太后自此避居东宫，至今都没再过问朝政的事。
窦太后当然不会，也不可能就此退缩。
对于母亲的求助，天子启显然不打算回应，只仍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一副老父亲被混蛋儿子气的鼻孔冒烟的架势。
却是没人发现：每走出一步，窦太后那常年古井不波的面容，便会黑下去一分。
“要留阿武在长安，再多待些时日了。”
你都要旁支代嫡，抢我储位，玩儿兄终弟及那一套了！
按照惯例，顶多也就是闭门思过之类；
吕太后，便是悬在每一位——每一位汉太后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乍一听像是附和，实则却是以进为退的一番话，顿时将本就尴尬的窦太后，逼到了一个愈发窘迫的位置。
刘荣那句话，没有说出最后那个皇太后的‘后’字，便意味着窦太后再怎么恼怒，也只能疑罪从无。
“终归是我汉家的皇长子，又是皇帝的子嗣，太祖高皇帝、太宗孝文皇帝的血脉。”
——刘荣酒后失言，不恭宗亲长者。
——为了避免汉家再出一个吕太后，汉太后的权力，必须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如是想着，窦太后阴郁的面容，更是愈发阴沉了起来。
一切可能使自己沾染上‘效仿吕后’的人或事，都足以让汉太后退避三舍，甚至是像如今的薄太皇太后那样，自此避居深宫，不问世事……
首先，这是个不曾存在过——至少是不曾有人拥有过的，且才刚被‘发明’出来不久的身份名词。
除非想要和薄太皇太后一样，明天一大早也跑去深宫，找一个清静的宫殿隐居；
如此滔天权势，又无所掣肘；
又考虑到刘荣已经在太庙思过五日，此事，也只能就此揭过……
反复提醒过好几次，发现弟弟都含煳其辞的‘嗯嗯唔唔’，手上动作却丝毫不见减缓，刘荣只得抢过弟弟手中炙肉，端起一碗米粥；
稍一思虑，又往粥里倒了些温水，才一边喂着弟弟，嘴上一边温声道：“接连辟谷好几日，得先吃些流食，好让脾胃先适应下……”
看着刘荣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耐心的喂弟弟一口一口吃下稀粥，殿内众人高高悬起的心，也终于逐渐平复了下去。
说着，天子启便转过身，颇为戏谑的抬起手，在梁王刘武后脖颈上轻拍了拍。
“皇帝怎么看？”
否则，窦太后便只得强压下怒火，咬碎牙齿和血吞……
颤巍巍直起身，在殿内粗略扫了一圈，这位窦太后，又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西席，太子詹事窦婴老怀大慰，得意抚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