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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此事，急不得 第7章 此事，急不得
“梁王太子？”
长乐宫，长信殿。
端坐于上首御榻之上，听闻女儿故作不经意间，道出自己心中所想，窦太后只下意识皱起眉。
“你舍得让阿娇远嫁关外？”
嘴上虽是在问，但窦太后心中，却是已经将这个提议否决。
——开什么玩笑？
窦太后总不是吃饱了撑的，才会陪女儿刘嫖胡闹、非得要宝贝孙女阿娇做太子妃？
“可偏偏太祖高皇帝早早定下了规矩：没有皇帝召见，诸侯王每三年一朝长安，每朝长安，又只能留一个月……”
许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刘嫖终还是没敢直白的道出心中所想。
仍紧皱眉头坐在榻上，苦思良久，方深吸一口气，再将其缓缓吐出。
“莫说是宗庙社稷——哪怕是寻常农户，都自古是父死子继，一脉相承。”
“昨夜便到了栎阳，今儿一大早，皇长子就出城相迎了。”
被母亲这么直言不讳的调侃，刘嫖只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
扶着窦太后的小臂，漫步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满脸雀跃的说道起来。
“——倒是阿武，哪怕远在关外，也时时挂念着母后，恨不能日夜侍奉于母后左右。”
思绪良久，又微微摇摇头。
别说刘嫖是自己的女儿、身上掉下来的肉了；
便是刘嫖方才这番话，以旁人的字迹写在纸上，窦太后都能一眼看穿其中利害。
“便是真让阿武做了储君、在皇帝之后坐了天下，待阿武百年，也得将社稷归还给皇帝的子嗣。”
“若不然，我汉家日后，每逢天子驾崩、新君继立之时，便都会血染长安……”
如此说来，先帝的皇位，还真就是从自己的嫡长兄：孝惠皇帝刘盈那里继承的。
换了旁人，见到窦太后这样一副隐含愠怒的面色，恐怕都会识趣的闭上嘴；
但刘嫖却仿若未闻，甚至还莫名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而后，便该去见皇帝。”
“更何况这长乐，不全是我做主；”
“你急个甚？”
但作为那一场变故的亲身经历者，窦太后很清楚：先帝能从哥哥刘盈那里‘接’过皇位，是以孝惠皇帝‘无嗣绝后’‘嫡脉断绝’为先决条件的。
闻言，窦太后面上怒容稍艾，嘴上却是脱口而是：“这倒是。”
“先帝能坐孝惠皇帝留下的大位，阿武，又如何不能坐阿启留下的皇位呢……”
“如今更做了皇帝，能三不五时来探望母亲，都还得是忙里偷闲。”
“即便是我有此意，皇帝也断不会轻易点头。”
“想来阿武，会先去灞陵。”
“难呐……”
听出窦太后话里的意思，刘嫖心下难免有些失落。
“母后，不妨想想先帝……”
闻言，窦太后却并未作答，而是悄然绷起了脸；
刘嫖正在心中打着小九九，窦太后沉声一语，吓得刘嫖赶忙挤出一抹笑容。
“说了让阿娇做太子妃，我就肯定会做到！”
窦太后的第一反应，是迟疑。
“先帝，不也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嗣？”
“不也是在哥哥——孝惠皇帝之后，坐了我汉家的天下？”
还不是因为做了太子妃，宝贝孙女才能确定久留长安，陪在自己身边吗？
现在可倒好，刘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让宝贝孙女嫁去关外、嫁到千里之外的梁国？
“哎呀~母后~~~”
“嗯……”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阿武到哪了？”
“若果真如此，我到了九泉之下，就没脸见太宗孝文皇帝了……”
“可是……”
说着说着，窦太后已是隐隐有了动怒的预兆，若非这个提议是女儿刘嫖所提，窦太后免不得要将开口之人骂个狗血淋头。
但相比起失落，刘嫖更为窦太后所表现出的倾向而感到兴奋！
“如此说来，母亲果真愿意让阿武，做阿启的储君太弟？！”
“嗯，就说这是母后的意思，皇帝也正有此意……”
“——阿启是没法子，毕竟做了皇帝、承了社稷，总归要以宗庙为重。”
“如果有什么法子，能让阿武名正言顺的留在长安……”
“便是舍得让阿娇远嫁，女儿总也舍不得让太子储君，做了旁人家的女婿啊……”
话虽如此，窦太后倒也没有明确表示‘这不可能发生’，只流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态。
“深宫之中，可还有个太皇太后，在我头上压着呢……”
听到小儿子很可能已经抵达长安的消息，窦太后难得没有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