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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儿，斗胆 第93章 儿，斗胆
“——卿到底在想什么？！！”
回到后殿，天子启便只觉气不打一处来，等待晁错、刘荣二人的功夫，已是负手在御榻前左右走了几十个来回。
待殿门外传来脚步声，天子启便嗡而抬起头，在晁错刚抬脚迈入殿内的刹那，天子启终是再也压抑不住，将满腔怒火尽数宣泄而出。
“今日之事有多重要，难道还要朕再三提醒吗？！”
“这一天，卿等了多少年？！”
“——朕又等了多少年！！！”
砰！
一时气急，天子启更是顾不得尊荣，抬脚便将一台宫灯踹翻在地。
“与其通过削夺封土，来给刘濞提供举兵作乱的借口，倒不如……”
“远的不提——便是去年，丞相都还在因《削藩策》一事，而和朕顶牛较劲。”
古怪！
天子启竟然没在演戏，而是真的在发怒！
难道天子启，不知道恩师晁错是个什么德行？
还是说平日里，晁错根本就不像今日，在朔望朝所表现出的那般瞻前顾后，这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才气的天子启如此雷霆震怒……
确定自己的语气不会带上情绪波动，这才带着犹豫不决的语气，试探着开口道：“既非为强权所迫，会不会……”
！！！
时不时抬起头，颤着嘴唇想要开口，终又将赶到嘴边的话咽回肚中，再度恢复到先前的模样。
毕竟过去这十来年当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刘荣都只是太子宫里的皇长孙——尤其还是庶长孙，活脱一个透明人；
别说是了解晁错的为人、脾性了，就连见到晁错、和晁错互相打个招唿的机会，都得指望逢年过节时的重大场合。
“好啊~”
“难道是想等那刘濞老贼兵临长安，把我二人都送去见先帝，用头发盖住脸、嘴里含着米糠见了先帝再说吗？！！！！”
一番话道出口，惹得天子启再一点头，刘荣面上疑惑之色却是愈发深沉。
听闻此言，刘荣面上缓缓点头，暗下却因天子启的前半句话，而生出一种极为怪异的成就感。
“额，倒不如先将刘濞，排除出《削藩策》所要针对的范围，将关东诸侯藩王分化瓦解，再逐个击破……”
到申屠嘉自以为抓住了晁错的把柄，马不停蹄的入宫弹劾；
再到天子启止口否认，偏袒晁错，认为申屠嘉‘年迈眼花’，激的申屠嘉信誓旦旦的勐拍胸脯，带天子启去了太庙。
天子启这般恼怒，再三平复都压不下火气，晁错却仍是如方才朔望朝那般，犹豫不决的低头站在原地。
——父皇别气，儿臣先问问；
问问晁错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更兄弟阋墙，同仇敌忾的对付起朕来了？！！”
虽然身份提高了不少，但在朝政方面的话语权，却也还是和往日大差不差。
在一旁，继续旁观吃瓜的刘荣，倒还在掂量天子启这滔天盛怒，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对劲。”
待晁错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又沉默许久，将怒火再压下去些，天子启才终是长唿出一口浊气；
感受着那扑打在口鼻间的炙热，天子启又本能的侧过身，拿帕子在口鼻间一抹。
见此变故，刘荣自是赶忙上前，小心搀扶着老爷子在御榻上坐下身，又轻轻拍打着老爷子的后背，暗地里，却是飞速运转起大脑。
“现如今，晁内史如偿所愿，父皇推行《削藩策》在即，晁内史，又为何临阵退缩了呢？”
孰亲孰远，一目了然……
“这次有老丞相镇压朝野，一切，都会进行的更顺利吧……”
念及此，又发现皇帝老爹的目光，已再次带着询问之意朝自己望来，刘荣思虑再三，终也是缓缓点下头。
彼时的天子启一边忙着粉饰太平，以免‘帝相不和’一事影响长安平叛大军的军心，一边忙着扫除申屠嘉这个阻碍，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只那满是凶光的双眸，不偏不倚的落在身前不远处的恩师晁错身上，明显是非要晁错给个交代不可。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君主辨别忠、奸，恩威并施，驾驭臣下；臣子侍奉君主，为王前驱的技术。
如是想着，刘荣也不由轻声一叹，蒙在心头的阴云也散去不少。
“后来，见晁内史再三进献，先帝也曾隐晦的评价道：时机未到。”
便见刘荣稍吸一口气，继续道：“先帝时，晁错屡献《削藩策》，却为先帝再三驳回，晁错却越挫越勇，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还将《削藩策》愈发完善。”
面上挂着笑意，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天子启那已然生出杀意的目光，将面前的恩师晁错彻底锁定。
“——至少不会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