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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朕,变了吗? 第69章 朕,变了吗?
宣室殿内,已经变成了汉家朝臣百官、公卿贵戚的欢乐场。
勋贵们推杯换盏,满面红光;
朝臣们交头接耳,喜笑颜开。
至于这场接风宴的主角:梁王刘武,却是在酒过三巡之后,在皇帝哥哥的邀请下,到了殿外的瞭远台吹风。
虽是吃了些酒,兄弟二人面上都已有些醺色,却也还算头脑清醒。
天子启负手含笑在前,梁王刘武赔笑紧随其后,兄弟二人便沿着瞭远台的护栏,缓步朝远离殿门的方向走着。
聊起儿时在代王宫,以及在关中三辅到处游玩、胡闹的经历,兄弟二人也免不得一阵畅笑。
随着梁王刘武颇带些感怀的话语声,天子启的面庞之上,也逐渐涌上一抹追忆之色。
——孝惠皇帝刘盈十五岁即位,二十二岁驾崩。
“既是已结下了这仇怨、惹下了这大祸,便只能想办法解决、面对。”
“一眨眼的功夫,阿武就藩,都已经十三年了啊……”
却见天子启闻言,本欲从护栏上抬起的手肘只微微一顿,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角。
“石渠阁外的棋阁。”
“后来太子宫建成,皇兄搬去了宫外,臣弟也封王就藩,去了关外……”
可即便是如此,在听到天子启亲口到处这番话——尤其是提到‘刘贤’这个人名时,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梁王刘武,也还是不由有些恼怒了起来。
孝惠皇帝之后,废少帝刘恭在四岁的年纪即位,八岁便死在了那句‘吾未壮,壮即为变’上,自更不可能出宫别居。
···
一时间,兄弟二人竟都唏嘘感叹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站的都有些累了,天子启才将身子稍往前一探,将手肘撑在护栏上,目光远远定在了棋阁。
但那朝气、那精气神,却是从来不曾减弱分毫。
隐约感觉到梁王刘武欲言又止,天子启却是摇头发出一声轻笑。
不知过了多久,才侧过身,对梁王刘武微微一笑。
“——竟还敢当着我兄弟二人的面,说先帝愚不可及,平白允了吴王老贼开山铸钱?!”
“陛下。”
而这一次,仅仅只隔了一年的功夫——仅仅只是在皇位上坐了一年,刘武便发现自己的皇帝哥哥,就已经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
“阿武可还记得?”
但梁王刘武几年入一次朝,对于天子启的精神、身体状态的变化,感受自是更为直观。
“——甚至就连先帝,也会偶尔跑去棋阁,同皇兄对弈。”
“那吴太子刘贤,仗着吴王老贼势大,整日里耀武扬威、嚣扬跋扈倒也罢了;”
言罢,天子启终是将手肘从护栏上抬起,重新将双手背负于身后,遥望向远方。
“皇兄不必如此自责!”
“但凡没让那刘贤小儿死在长安、死在未央宫,吴王老贼今日,便断寻不得举兵谋逆的由头……”
“阿武,也已年近而立……”
其实,在天子启将话题引到棋阁的时候,梁王刘武就已经预料到天子启要说什么了。
“皇兄眼下,当真是太过被动……”
“——叫皇兄。”
天子启和梁王刘武的兄弟情谊,大致也是随着天子启搬出椒房殿,住进太子宫、梁王刘武封王就藩,而画上了省略号……
感受到天子启语调中的落寞,梁王刘武也悄然低下头,莫名为皇帝哥哥而感伤起来。
窦太后、馆陶主刘嫖,乃至皇长子刘荣,都在长安、都在天子启的身边,能经常见到天子启,所以并不能很明显的察觉到。
只是随着殿门逐渐被抛在身后,兄弟二人面上的肆笑,却是不约而同的敛去大半。
又走出去一段路,才在护栏内停下脚步。
“更或是好似换了个人,让我汉家的梁王,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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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成了皇兄和刘濞老贼的恩怨,转瞬便是长安朝堂和关东诸王的对立;”
“当年,实在是年轻气盛,又实在拿不住轻重。”
于是,那座天子启住了十几年的太子宫,便成了先帝朝唯一一个‘大兴土木’的工程,以及有汉以来第一座,也是唯一的一座太子宫。
只是刚一开口,便被皇帝哥哥打断纠正,刘武当即便是心下一暖,原本感到嘴边的话,也顿时有些说不出口了。
“是朕,为我汉家的黎民苍生,招来了这么一场兵祸……”
“若是臣弟拔剑,这便会是吴-梁二国之仇,再有皇兄居中调和,那吴王老贼怎都闹不起来。”
天子启、梁王刘武兄弟二人,则是同母亲窦氏在椒房殿住下。
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朝堂内外才反应过来:太子启,居然是汉家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