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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朕觉得不对劲！ 第65章 朕觉得不对劲！
对于刘荣‘有事儿说事儿，别老拿太子之位吊着我’的抱怨，天子启不置可否。
和窦婴、岑迈二人闲聊几句，再顺势吓了吓刘荣，发现刘荣并没有齐王刘将闾、楚王刘戊那么好吓唬，便当即遣退了三人。
目送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天子启终是深吸一口气，略带疲惫的在御榻上躺下身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日常藏身于殿侧帷幔中的黑影，也终于从帷幔中显露身形。
——今日，那人不再是一身黑袍，而是身着彻侯华服，腰系象征着彻侯之爵的紫绶金印。
即没有见礼，也没有躬身等候；
只自顾自走上前，自然地在御榻前跪坐下身，直接将手搭在天子启的手腕处，便替天子启把起了脉。
“除了二公子，当没人再为长公子搜集情报。”
“——当年，晁错往颍川学习雅语，是由于晁错的老师：张恢提前得到消息，得知伏生有意献《尚书》。”
“之后不久，伏生果然献《尚书》，朝堂内外，也确实找不出第二个精通雅语的人，先帝便派了晁错往济南受授。”
此刻，听到天子启这一声‘不要再说了’，周仁自也是当即住口，眼观鼻、鼻观心，专心为天子启把起了脉。
却见天子启闻言，本就皱起的眉头更紧了紧，眼底更隐隐带上了些许阴戾。
“会不会是荣那小子，借栗氏之手……”
···
“至于三公子……”
闻言，即便是对此有十成十的把握，周仁也还是仔细思考了一番，这才坚定地摇了摇头。
“——滴水不漏。”
——当年，贾谊贾长沙横空出世，朝野内外，乃至天下之人都在说：汉家自留侯张良之后，终于等来了第二个国士！
只是彼时的窦皇后，也就是当今窦太后已患眼疾，失宠于先帝，慎夫人圣眷正隆，连带着慎夫人的儿子：梁怀王刘揖，也开始对太子启的储君之位造成威胁。
——让晁错担任太子家令，是彼时的太子启主动争取的……
“于是，张恢急召晁错回颍川，又寻了宗周遗老授之以雅语，为晁错受授《尚书》做准备。”
尤其是在先帝力排众议，将不世出的国士贾谊，送到梁怀王刘揖身边做王太傅之后，太子启心中的紧迫感也达到顶峰。
“王宫里的探子得了消息，直接送到了臣面前，臣又直接禀奏于陛下。”
“晁错官拜《尚书》博士之后，张恢也曾隐晦的提醒晁错：与其在先帝的身上花费心思，倒不如争取走进太子宫。”
“晁错那边，可查出什么了？”
“有一次，栗夫人的兄长栗贲，因求官而找到了长公子那里，便曾惹得长公子大怒。”
都不用抬头去看，甚至都不用去听天子启语调中的落寞——早在收集到这些情报的时候，周仁就已经预料到天子启的反应。
嘴上说着，天子启便也稍坐起了身，换了个方向，在御榻上彻底侧堂下来。
本就有了猜测，此刻又听到周仁这不带丝毫情感的生冷语调，天子启只暗道‘果然如此’，眉宇间的疲惫也随之更深了一分。
“够了。”
“不知因何缘故：长公子对母族外戚，似乎颇有些不喜。”
“抛开楚王和那贱妇不算，除那探子、臣及陛下，普天之下，当再无第四个人知道。”
“方才，荣那小子的话，卿也都听到了。”
“——老三呢？”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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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晁错在朝堂之上履献良策，逐渐得到了先帝的赏识，并趁着先帝任命贾谊为梁王太傅的机会，顺利走进了陛下的太子宫。”
闻言，周仁只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思虑良久，方道：“平日里，长公子也就是会派二公子，去查探宫里，以及朝野内外——那些有耳朵就能听来的事。”
“这些，便够了。”
对此，周仁不疑有他，只点头称：喏。
周仁则将手搭上天子启另一只手的手腕处，再度把起脉，嘴上也继续道：“借《尚书》这层儒皮入朝，是晁错的老师、法家巨擘：张恢为晁错制定的方略。”
“不必再查了。”
天子启低沉疲惫的嗓音响起，郎中令周仁目不斜视，仍皱眉感受着指尖的脉搏跳动，只嘴上答道：“无甚大不妥，却也绝不本分。”
却见天子启微一摇头，示意周仁不用多说，便自然地将话题岔开。
此言一出，周仁心下当即一凛，面色也陡然一肃。
“待其归来，官拜《尚书》博士……”
说到皇三子刘淤，周仁的面色只莫名带上了些许古怪。
“——张恢说：太子年幼，相对于已至壮年的先帝，太子更具‘可塑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