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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登门赔礼 第5章 登门赔礼
早自部落文明时期开始，贯穿人类文明的一个字，便是赌。
就好比一个部落的青壮们，拿起长矛、石棍，围住体型巨大的勐犸象时，每一个人心中所想，便不外乎一个‘赌’字。
——我赌死的不是我。
——只要活着撑到勐犸象倒地的那一刻，我就能有吃不完的肉。
到了刘荣所身处的这个时代，也还是一样。
而封建时代的‘赌’局，赌注最大、回报率最高的，便不外乎押注太子储君。
——只要能撑到我押注的候选人继承皇位的那一天，我就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来此事，也不能全怪栗姬。”
见此，刘荣自也只得乖乖附耳上前，却闻刘嫖轻声低语道：“听说昨夜，陛下留宿椒房！”
“每回都这样，搞得我这做姑母的，都不好意思再收了呢……”
“又失了东宫的支持，皇长子……”
既然是赌，尤其还是拿身家性命、家族传承去赌，自然是要以稳为重，选择概率最大的那个选项。
“先帝在时，母后做了那么多年太子妃，背靠东宫太后，尚且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栗姬本就年老色衰，又刁蛮跋扈，在陛下那里失了宠；”
话说的好听，刘嫖手上却是一点也没耽搁；
“——难为皇长子喽~”
好在已经迈步朝府门的方向走去，背对着刘嫖，才没让刘嫖看见自己失态；
“姑母，留步……”
在后世人的刻板印象中，金比银贵，银比铜贵；
从当年，轵侯薄昭被朝臣百官集体‘哭活丧’，终心灰意冷，自刎于先帝亲自为其设下的的灵堂前时起，这个同样出身于薄氏一族的女人，便再没了为皇家诞下子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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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驾崩，父皇即立，太祖母贵为太皇太后，更是当即让出了长信殿给皇祖母，自己躲去了深宫。”
托已故太宗孝文皇帝励精图治、爱民如子的福：如今汉家，一石粟米作价不过六十钱；
事关刘荣理论上的母亲：薄皇后，以及避居深宫的太皇太后薄氏，刘荣浅尝遏止，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自当年，轵侯薄昭出了事，太祖母便避居长乐，再不复问朝政。”
今日登门，本就是赔礼谢罪，给蠢货老妈收拾残局。
不料刘嫖此言一出，刘荣当即面色大变！
“现如今，父皇即立，东宫又易了主……”
想明白这一点，心知自己在刘嫖这里，已经成了‘只剩点好处可以压榨’的怨种，刘荣便也没再多留，当即起身告辞。
一时间，刘荣便好似被推到了聚光灯下，一言一行，都被整座长安城拿放大镜仔细观察。
“即便皇长子有明君之姿，栗姬，也绝非贤后之选。”
“如今，又因为馆陶公主一事，而得罪了东宫太后……”
但在刘荣所身处的汉室——在大航海时代还没有开启，欧洲的海盗们，还没有将从美洲掠夺来的白银大量甩进神州华夏的当下，银，却是比珠、玉都还要贵重许多的稀罕物。
“便是要说亲，也应当先解了栗姬的心结，好冰释前嫌才是？”
原以为今日，和刘嫖之间并不会有其他交流，正盘算着要不要告辞，便见刘嫖神神秘秘的遣退下人，又将上身朝刘荣一倾，做出一副‘附耳过来，有悄悄话跟你说’的架势。
看着刘荣离去时的背影，刘嫖只心有不甘的跺了跺脚，又暗自思虑起这么做的可行性。
但聪明如刘嫖，显然不可能不明白：皇后薄氏，绝无诞下龙子凤孙的机会。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那银冠便已经被刘嫖收回礼盒之内，交由下人带了下去。
对刘嫖的反应早有预料，刘荣也不疑有他，只客套了几句‘都是我母的不是’‘姑母别往心里去’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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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
——刘嫖这是明明已经放弃了刘荣这个女婿，生了扶立旁人为储的心思，却还是想借着储君太子这根胡萝卜，吊着刘荣这头‘蠢驴’，让刘荣再为自己拉两圈磨。
对姑母的贪婪和心口不一，刘荣显然也是早有所料，面上自是含笑迎合几句，心底却疼的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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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刘嫖这话，刘荣就明白了刘嫖想要表达的意思。
有吕不韦这么个成功先例，贵族阶级饶是深知此举极犯忌讳，也还是难忍被那巨额回报所吸引，甘愿为之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依皇长子之见，陛下这是……”
“即是偶有探望，也大都是顾及太祖母的颜面……”
待这位太皇太后殡了天，薄皇后别说是繁衍子嗣，就连能不能继续住在椒房殿
